高龄妈妈苦守七个月大脑瘫儿子:
“所有人都劝我们把孩子抛弃掉,可我们狠不下心。”在广州三九脑科医院8楼过道里,一张简洁病床上,今年37岁的杨金英一边说着,一边流下了眼泪。她的小儿子谭光普年仅1岁,却患有重度脑瘫。和其他脑瘫患儿家人一样,杨金英比任何人都希望,发生在小光普身上的噩梦能随治疗消弭,为了这个目标,她和丈夫咬紧牙关,陪孩子踏上求医之路。
老来得子,一双儿女凑成“好”字
小光普静静地坐在妈妈腿上,清澈的大眼睛里只有快乐,没有悲伤。他只有一岁,尚不知疾病为何物,更不懂自己患有重度脑瘫无法抬头,不能稳坐、站立,就连吃饭,吞咽也十分困难。确诊以后的5个月,是父母日夜寸步不离地守候着他,为了照顾孩子,杨金英和丈夫熬白了头。
2015年9月,小光普出生,他的到来曾为家庭带来无比欢悦。杨金英和丈夫谭进雄来自茂名新坡镇官渡村的一户农家,家境不算富裕,夫妇二人均无固定工作,靠打零工为生。10年前,他们育有一名女孩,更希望再生一名男孩,凑成个“好”。然而,家中老人身患心脑血管疾病,每年都要花去不少治疗费,很长一段时间里,杨金英夫妇只好将“生二孩”的心愿埋在心底。随着老人状况日益稳定,紧张的经济环境稍有缓和,夫妇俩重燃“生二孩”的想法,尽管二人年纪已将近40岁。
去年9月,36岁的杨金英冒着的高龄产妇的风险进入了产房,生产过程中又出现难产,腹中的胎儿一度缺氧。杨金英受尽磨难后,小光普终于出世。守候在产房外的家人知晓谭家再添男丁时,都忍不住欢呼。“好”字已成,本应继续幸福过日子,然而,在养育小光普的过程中,谭进雄夫妇却发现孩子异常难带。“宝宝每天都在哭闹中度过,晚上更是睡不好觉。”杨金英说。
七个月大才确诊,恢复的难度大了
家人起初以为小光普比较娇气,直到孩子长到7个月大,谭进雄夫妇赫然警觉,小光普可能有大问题,“很少有情绪好的时候,还不会抬头。”
当当地医院的医生将检查报告递给杨金英,说出“脑瘫”这一难缠的病症,杨金英瞬间崩溃,“我们在小光普身上寄予了太多希望,希望他聪明伶俐,希望他为平凡的家带来荣誉……”杨金英与丈夫相对落泪,诊室里的医生建议,如果不愿意放弃孩子,就去广州求医。
今年4月,杨金英和丈夫带着小光普踏上求医之路,他们来到广州三九脑科医院,小光普被确诊为“重度脑瘫”。医生告诉杨金英夫妇,这种脑损伤会导致身体不受控制,是一种运动障碍,孩子也很痛苦。“如果在孩子三月龄之前求医,可以通过康复和药物进行治疗。虽然治疗过程很漫长,却可以帮助孩子恢复到基本接近正常孩子。但小光普七个月大才确诊,恢复的难度就更大了。”医生如实陈述。
一个疗程的花费相当于四个月工资
听完医生的话,杨金英不知如何是好。“每个疗程大概需要1.5万元,医保报销后,自费1万多元。治疗费对于我们家来说,太高了。”杨金英夫妇是普通打工族。她在当地商场做销售员,丈夫是一名装修工人,每月收入合计只有3000元上下,一个疗程的治疗,相当于全家不吃不喝不花一分钱,夫妻俩四个月的工资总数。
医院8楼病区,集中收治了不少重度脑瘫的患者。在那里,杨金英似乎看到了小光普的“未来”,但杨金英从未想过放弃,“光普的人生才刚刚开始,我不愿看见他长大之后,因为失去自理能力而受苦。她说,儿子的运动能力,治疗后能恢复多少算多少,做父母的,必须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帮助他。
山穷水尽,未来治疗费不知哪里筹
来广州的5个多月,杨金英夫妇四处举债,为光普做了6个疗程的治疗。有时,杨金英会憧憬这样的情景:小光普终于好了起来,会跑会跳……
但在病区里,白发父母用力搀扶着患病孩子走路的场面,又一次次敲碎杨金英的幻想,“看到他们,我似乎看到光普的未来,心中觉得很难受……他是我们的‘老来子’,为了他,我们真的不敢变老。”小光普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和父母的悲伤,只要有人逗他,他都扑闪着眼睛咧嘴笑起来。但每当听到别人称赞小光普“可爱”,杨金英都无比心酸。“如果孩子是正常的,我会为这些赞美感到骄傲。”她说,孩子是个折翼的天使。
目前,小光普由父母陪伴,在三九脑科医院做治疗。每个疗程里,他都要做7种治疗来刺激身体的感觉。“运动、按摩、水疗、针灸、蜡疗、电疗、口肌训练等,都是光普每周要做的治疗。”国庆后,小光普在妈妈的帮助下顺利完成运动训练,但杨金英心里的焦虑并未缓解。“孩子的情绪稳定了很多,可他已经1岁多了,还不能抬头,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,我看着难受……”对杨金英来说,更揪心的是下一疗程和以后至少一年的治疗费用。
■治疗道路艰难而漫长,但母子俩仍坚持笑对生活